付出真情 收获感动

2020-07-24 11:02  

编者按:脱贫攻坚工作开展以来,扶贫干部们沉下身子、扎根基层,走东家、进西家,与贫困群众交心谈心,认真倾听脱贫致富愿望,切实解决发展难题,谱写了一曲曲动人的扶贫之歌。工作之余,他们也用自己的笔书写扶贫中值得记录的故事。从本期的《皂角树下》开始,我们将陆续选登奋战在一线的扶贫干部笔下的扶贫故事,敬请关注。

时光飞逝,岁月荏苒。不知不觉,我已在精准扶贫的路上奔走了四年多。回望走过的路,经历过“三十功名尘与土、八千里路云和月”的意气风发,经历过“昨夜西风凋碧树,独上高楼,望尽天涯路”的困惑迷茫,经历过“衣带渐宽终不悔,为伊消得人憔悴”的疲惫艰辛。但一路走来,所到过的村、所入过的户、所帮过的人,都在悄然变化,所有的艰辛与劳累都抛在了身后,存留于心中的更多是欣喜与感动。

一杯白糖水

“王大姐,我先到宋伯那儿去坐坐,一会儿来你家。” 王大姐叫王昌云,是我2016年开始结对帮扶的贫困户。今年8月的一个周末,我照例去走访,进村的时候,她正在河边洗衣裳。担心着宋贵明家的猪崽这两天才生了病,急着去看看,就先和她打了声招呼。

等我在宋伯家了解完情况,并帮他联系好兽医,再来到王昌云家时,她在家等得有一会儿了。一进门,她就把一杯已经凉好的糖水递到我手里。这再平常不过的白糖水,却让人喝在嘴里甜在心头。

王大姐是个苦命人,早年丧夫,独自拉扯大三个女儿,中年时大女儿又因病去世。家庭的变故让她精神上受到刺激,平时说话也是天上一句、地下一句,村里人大多都把她当作“精神病”看待。

第一次上门是初夏时节,上下找了好几圈才见到她,女儿在外打工,平常就她一个人在家。那时她还住在半山坡上的土坯房里,后檐漏的厉害,堂屋里掉下一堆墙土,后檐沟被杂草堵住排不出水,从屋基下往外渗,厨房里还盛着半筲箕的剩饭。

和她的初次交谈完全是在“两个频道”上,我让她把檐沟和院子里的草除一下,她说房子都快漏跨了还费那个力做啥子。拗不过她,我一边请来人帮着换瓦补漏子,一边“逼”着她跟我一起疏通檐沟。边吵边干,我和王大姐算是“不打不相识”,也大体了解到她家的情况。

再次去看她的时候,我带去了一个小电饭煲,嘱咐她一次别煮太多老吃剩饭。在问了她们的想法后,我与村里和驻村工作队的同志商量了帮扶计划,把她家列入了搬迁对象进小区安置。2017年6月,王大姐一家搬进了小区的新房里,屋子虽然不大,但收拾的干干净净。她在家种了1亩多谷子及一些豆杂,还养了一头猪,女儿参加了技能培训,在城里开了一个美甲的小店,一家人的生活比过去大为改变。虽然她偶尔还是会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,大半夜给我打电话,但此后每次去她家,不仅有说有笑,总要往我包里塞花生、板栗。

17个电话

2018年正月初九,是我帮扶的黄玉美一家乔迁新居的日子,我答应黄婶到时候一定去祝贺。但一年一度的全县三级干部会和脱贫攻坚工作会在这一天召开,也是我春节后最忙的几天。

早上,我就打电话给黄婶说,今天要开一天会,中午不能去,下午散会后保证赶上去吃晚饭。但在我开会时,黄婶过一会就打来一个电话,我在会场不能接听,给她儿子回短信说了也不管用,中午又专门给她回电话解释了一遍,黄婶还是担心我不会去,仍然不断打来电话。好不容易等到散会,我顾不上天色已晚,立即往她家里赶。一翻手机,这一天中她竟然给我打了17个电话,就为能让我去分享一下搬家的喜悦。

这几年,已经记不清我和黄婶通了多少电话,大部分都是她打给我的,除了问一些扶贫方面的事情外,更多的是问我工作忙不忙啊、身体咋样啊,言语间俨然已经把我当成了自己的儿子一样。

黄婶老伴前几年因病去世了,她本人患有高血压、糖尿病,儿子媳妇常年在浙江务工。回想结对这几年,我并没有做到多少,究竟是哪一件事感动了她?可能是那年为了帮她落实慢病政策,动员她到县里作个检查,她怕晕车不敢来,我以20迈的速度开车接送过她;可能是住院的时候我几次去医院看望过她;可能是有一次去家里看她,我们一起做饭谈了很久;也可能是给她买过足力健老人鞋......

两瓶蜂蜜

几天前,帮宋伯办完农机补贴手续,去给他送身份证和“一卡通”,临走时,老两口硬是塞给我两瓶蜂蜜。我推辞了半天也拗不过,他们一直说专门给我留着的。

想想从最初去他家水都难喝上一口,到现在送我蜂蜜,其中的苦辣酸甜让人回味。

宋伯也是我的帮扶户,老俩口都70多岁了,还有一个小儿子是盲人。第一次去“认门”的路上,村书记就给我说,老宋一家可是村里最难缠的,和大部分人都“搞不拢”。后来的接触中和周围的邻居口中也印证了这一点。

有了这些了解,我从一开始都格外注意,去他家走的最勤、每次呆的时间最久、政策讲的更细。几年的扶贫中,帮他们落实了产业补助、易地搬迁、健康扶贫等政策,该落实的都落实了,另外我还时不时带来一些东西增进感情。

其实宋伯夫妇非常勤劳,除了种了几亩地的水稻等作物,还养了4头牛、3头猪,还有一群鸡鸭,光一头母猪每年都下两窝崽。但他们性格有点偏执,争利思想严重。前年夏天,他家汪婶放牛时不慎把手腕割伤了,我带她们到县医院检查,医生看后说没有伤到肌腱,问题不大,结果老俩口把医生大骂一通。原因让人哭笑不得——就想借此办个残疾证。

一家人住进了新房,喝上了自来水,收入也还可观,按照“两不愁三保障”标准,宋伯一家已经完全达到脱贫条件,但在村里的同志入户核查时,尽管反复宣传了脱贫不脱政策、不脱帮扶,却还是碰了壁。

深冬的一个周末下午,我拎上两瓶酒和几样小菜来到他家,决心要解开他们心里的疙瘩。几杯酒过后,老人家的话匣子打开了,从毛主席说到习近平总书记,从人民公社说到精准扶贫......我从包里拿出《习近平扶贫重要论述摘编》,围绕总书记讲的“扶持谁、谁来扶、怎么扶、如何退”等,结合他家这几年享受的政策、发生的变化,一会儿读原文、一会儿打比方,过过细细又捋了一遍,并说您一家是我扶贫中结下的亲戚,现在是,今后还是。

时间不知不觉已到深夜,宋伯古板的脸上慢慢舒展,心里的顾虑也慢慢纾解。躺在床上,我久久不能入睡,陷入深深的反思:哪有落后的群众,只有不到位的工作,只要付出了真情、找对了钥匙,就没有打不开的心锁。

清晨,天还没亮,我就被窗外一阵鸡叫声惊醒——老俩口起早就给我熬上了鸡汤。(陈竹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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