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农顶写意

2018-01-03 17:04  

和神农架一脉相连,因办事倒是去过几次,可纯粹观景却没奢侈过,这让我感觉我的生活还是很拮据和寒碜。于是乎,几十年来,神农架的故事和姿态一直悬挂在我的写意里。

不过倒也坦然。正如莫言,住在北京好多年,他却一次也不曾去香山。只在电视里、画册上、传说中、自己的文学境界里勾勒香山,观赏香山。他说他怕失望,怕自然的香山远不如他的世界里的香山。

在我的意象中,神农顶应该叫“神农鼎”才够味。除了行车的柏油路,放眼仰俯,应该浓翠蔽日,绿色似海,参天古树密密匝匝。总之,郁郁葱葱,层层叠叠,严严实实,一大堆空灵优美的词句瞬间扑向我,都不足以表达我心中的感动。游人行走在步道上,腐殖质浓香扑鼻,花草一尘不染,空气清新的让你静如止水,动如游鱼,痴若大草原上的骏马。

前不久,朋友心血来潮,说去赏神农顶秋韵。一拍即合,便成行。

一大早,我们购了门票,整装待发。长在大巴山脚下的我们,正着秋装,裙带飘逸。外地的游客可能受传说中的神农架气候严寒的影响,都在游客集散中心租赁了绿色的长羽绒服,把身心裹的紧紧的,我对此有些不屑,觉得他们像包在套子里的人。我们五六个散客和一拨老年团队刚好坐满一车。汽车沿着玉带一样的盘山公路,颠三倒四九曲回肠,爬上了海拔3000多米名副其实的“华中第一峰”。真的登上山顶,便不觉得山的雄伟。可能是在登高的过程中,那种惊喜与满足随着高度已经慢慢减退。好比人实现某个理想达到某个位置的心里过程一样。山登绝顶人为峰,险峻之感倒是时时有之,因为有的景物需临崖俯视,整个感觉太空旷高远。远山腰间的云雾似仙女的飘带,触手可摸。高空的云明澈如洗,像一个童话。天碧蓝渺远,像一本大作。阳光打着璇儿逗你,像顽皮的孩儿。鸟儿鸣啭,像串烧的天籁。不远的山上游人正在旁若无人的观景,不经意间他们已成了你我视野中风景的范畴。心理落差最大的一点,就是神农鼎山顶平坦开阔,不是古木参天排排串串,而是雾霭茫茫,岩石裸露,长有苔藓和蕨类植物,分布着箭竹林带、冷杉林带和高山杜鹃林带。关于这些植物,还有一个美丽的民间故事。 据说古时山脚下有一对青年男女,男的英俊勇敢,女的秀丽能干,他们彼此相爱。山霸马皇垂涎姑娘的美貌,欲抢回来做“压寨夫人”。两人闻讯后逃跑,马皇带人追至山顶,用毒箭射杀了他们。这时神农氏恰好经过,他撒下一把箭竹的种子,将山霸困在竹林里变成蚂蝗,又抚摸青年男女的尸体,于是男的变成挺拔的冷杉,女的变成娇艳的杜鹃,从此他们生生世世永不分离。

我们去在初秋,杜鹃和蚂蝗没见着。大片大片的箭竹林,煞是迷人,感动。都有半人高。肉肉的密密的厚厚的,远远望去,像硕大丰厚的地毯,有点大草原的感觉。期间点缀着油绿油绿的杉树或柏树,个个造型优美,凸显风姿,有的孑然矜持,有的孤独高傲,有的热情奔放,多少韵律,多少浪漫,蕴含其中,更添几多感动。我惊诧于箭竹林和灌木林之间界限如此突然如此明细,一切都只好归于自然造化吧!那里的地质地貌、气候风带、动植物皆萃聚南北东西之交汇处的特质,复杂特殊是难免的。许多小动物小虫子都在箭竹林里面安家落户,最多的是毒蛇。路旁不时都会有一个警语牌:小心有毒蛇、有毒蛇出没等。分散了游人一些赏景的注意力和兴趣,几分毛骨悚然。

此行,没见到我所希望的千年古木,也无所谓失望,这也并不影响我的心情。我再次论证再次理解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,物质是第一性,意识是第二性,人的意识是不能改变物质的,物质是客观存在的。山之崒,树之娆,竹之多,石之怪,是我所未料想的,特别是竹。神农鼎本来就是这样,你料想与不料想都作用不了它的本真。

考证,神农鼎确实是“鼎”形。此行之大获也!(王琼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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